牧伯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就是一颤，他只觉得，丝丝凉气从自己的背后升起。

“说！”辰宴的等待，此刻只有一秒钟。

“是……是，是谭敛。”牧伯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说出来这三个字，都是有些费力的。他深知，现在的辰宴，是彻底的愤怒了。

“人呢？”辰宴没有再过多的去问什么，只是冷冷的问道。

“人……跑了。”牧伯的声音，一下子就低了下去。

下一秒，安静的空气之中，便响起来了拳头被握紧之后而发出的‘咯嘣’声。

一声接着一声，缓慢而又让人害怕。就像是辰宴心里面的怒气，正在以飞快的速度不断的飙升着。

“嘭！”

一声巨响在牧伯的面前响起。

牧伯的腿一软，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

“少，少爷……”牧伯迟疑的喊了一声，饶是在辰宴小的时候就在身边伺候着，他也一直都不曾有过现在的害怕。

此时此刻，辰宴的眼中，全都是骇人的戾气。

“牧伯，我看我是对你太过于仁慈了。”辰宴冷冷的说道。

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嘴里面缓缓地吐出来一样。一个接着一个的，缓慢的砸在牧伯的心上。

“少爷，少爷……”牧伯急急地喊道，一边喊着一边不断的磕着头。

可是，辰宴眸中的那些阴冷，没有丝毫的褪去。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我的背后干些什么事情。”辰宴以刚才的语调和口气，继续着自己的话语，丝毫没有受到牧伯的影响。

“可。可是，可是少爷，我，我都是为了你好，为了，为了辰家好啊！”这一句话，牧伯虽然因为害怕说的不算有些磕巴，但是却真的句句发自肺腑。“少爷小的时候，我，我，我就在辰家，服侍，服侍少爷长大。如今，我这条命都是系在了少爷的身上。如此，如此我做任何的事情，都是会，会以少爷，少爷为重的啊！少爷，我……”

“你先回去。”辰宴的眸光闪了闪，然后冷冷的出声打断了牧伯的话语。

牧伯一愣，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当下，头挨着地面的频率便更快了，“少爷，我错了。你，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我，我……”

“要是简夕有任何的差池，牧伯，你很清楚我的脾气。”

辰宴的这一句话，让牧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我对不起夫人，对不起少爷！”牧伯低低的说了一句，然后起身，有些踉跄的缓缓离开。他知道，现在自家少爷说什么，自己也就只能做什么了。

而他，也期望着辰宴能够责罚自己。那样总好过，另一种更可怕的后果。

……

等到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辰宴缓缓地合上了眼睛。

他这才是发现，自己的紧握成拳头的双手，并不是因为愤怒颤抖。

而是因为，发自内心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