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胧月，我教你念书吧。”

“真！真的吗！”胧月很开心，她从来都是旁听自己家小姐的课，自家小姐又不好好上课，有时候好不容易听几句理解的又很快，胧月有些问题根本来不及问，夫子就下课了。这让胧月的求学之路异常的艰辛。

“当然是真的，不然就咱俩人干坐着喝一下午茶吗？闲着也是闲着，能把儒家的精华理论让更多人接受我心里还是会很高兴的。反正我也休息好了，我先从四书开始给你讲如何？”

许柯城很喜欢做先生，以前在家乡的时候，他曾在私塾里教过几年。现在当状元郎了，一般的私塾不敢请他，他也是落寞的很。直到他听说慕府的小姐在找教书先生，仗着自己跟慕少聪有点交情，就自告奋勇的来到慕府，想好好过一把当先生的瘾。

“好好好！胧月全听先生的！”胧月自然是满心欢喜了，一是自己的先生长得不错，而是自己能学到真正的东西，比起以前来说那种东拼西凑的学问，简直是好太多了。

“那你先用你家小姐的书吧，做点笔记什么的，万一慕大人想要查慕小姐的功课，发现书上一点东西都没有的话，那也不好解释啊。”许柯城想问题还是很周到的，他想的很全面。

“可是，我的字没我家小姐写的好看。”胧月有点怵头了。

“你先练上半个时辰的字，反正时间还长，咱们慢慢来，不着急。”许柯城也觉得，一个小丫鬟，家里本身就是没钱，才会把她卖到外面来做丫鬟的，在这之前可能就没进去过私塾。

“好。其实，我家小姐一直在教我写字，可是我太笨了，学的太慢，于是就一直写的没有小姐写的好。”胧月一边练字一边说。

“你是怎么遇见你家小姐的？”许柯城忍不住想问一下。

“我家穷，我爹娘为了给哥哥娶媳妇，就把我卖到了妓院里。那天，小姐正好偷跑出府来到妓院玩，看到关在柴房里的我，就偷偷把我带了出来。没想到，刚跑出妓院，就有龟奴发现我逃跑了，就在后面追我们。小姐就拉着我的手一直跑一直跑，撞翻了好多摊子，撞到了好多人，终于把龟奴们给甩掉了。回到府里，老爷听到小姐又闯祸了，大发雷霆，真的大了小姐板子。小姐愣是说，只要把我从妓院里赎出来，不管打多少板子都愿意。老爷没办法，拗不过小姐，于是就差人送了银子去妓院，给街上撞坏的摊子赔了钱。没有小姐一家，就没有我的现在，小姐一家都是好人，小姐虽然顽皮，但是她真的很好，很善良的。”

胧月很感谢慕芊芊，她现在已经忘记自己原来的家是什么样子了，只记得小姐和老爷对她的好。她的吃穿用度，是府里丫鬟们最好的一个。慕少聪看这么小的孩子，正好跟慕芊芊年纪相仿，动了恻隐之心。

“慕大人的好，我也知道。当年，我来京赶考，本身家里也没什么钱，能给我出路费就已经是砸锅卖铁了。刚到京城，我连店都住不了。幸好遇见出去给慕小姐买糖葫芦的慕大人，帮我付了住店的钱，还给了我很多银两让我补身子。慕大人对我的恩情，我这辈子也还不完。”许柯城也淡淡的说，想起慕少聪的好来。

慕少聪为人正直，更是对这些有才学，有志向的青年才俊们青眼有加。可是，在一旁的胧月好像领会错了精神。

“糖葫芦啊，好久没吃了，这月发了月钱之后，我要好好吃上几串。”胧月一听到吃的，就暴露了自己吃货本性，着实可爱。

许柯城愣愣的看了一眼胧月，随后微笑的饮了一口茶。

“行了，别光顾着说话，快练字吧。”许柯城催促道。

“是，夫子。”胧月开开心心的开始练字，心里有那么一点点，分心到了即将到嘴边的糖葫芦身上。

另一边，在刘安袂的院子里，古若嬛在通过刘安袂画的人体图案来学习尸体的颜色、形态等知识。

“师傅，在纸上的，实在是不直观啊，如果能让我看看真正的尸体，那我就能更好的理解这些东西了。”古若嬛抱怨的对刘安袂说。

“你以为尸体那么好弄到啊，现在哪里有命案，都是由官府出面，将尸体收走，放在官府里的停尸房中，除非偷偷跑到停尸房里，哪有机会接触真的尸体啊。”刘安袂一吹胡子，一瞪眼，有点气不过的说。

刘安袂哪能不知道不直接看实物会很影响理解，现在是理论学习阶段，看尸体应该是以后的事情，再说以后的话，刘安袂也没有把握能弄到尸体。所以现在，刘安袂只是将自己所有能想到的，平时能用到的理论知识教给古若嬛，他也不想自己的知识、技术给没落了。

“那还是老老实实的画图吧，哎。”古若嬛怀念现代生活啊，在现代，即使看不到真的尸体，还能看到照片啊，而在这个时代，只能靠刘安袂笔下的几种颜料来稍稍涂抹出各种颜色，说实话，有些诡异。

“你爹不是大理寺卿吗，大理寺里能没有尸体吗？”刘安袂突然想到了这一点。

“我连大理寺在哪都不知道，上哪去找尸体啊。每次我爹去大理寺，我都没跟着去。只知道走的不太远，其他的就不知道了。”古若嬛如实的说，每天慕少聪去工作的时候，古若嬛还没起，就这样错过了跟过去的机会。

“你不知道？你竟然不知道？”刘安袂有些惊讶，大理寺在京城还是很有名的地方，整天乱跑的慕家大小姐竟然不知道大理寺在哪。

“对啊，我不知道啊，每次我起床的时间都跟我爹去工作的时间完美的错过去了。”古若嬛趴在桌子上，有些气馁。

“没事，你不知道没关系，这都不叫事，你不是不知道么？我知道啊！”刘安袂一捻胡子，得意洋洋的说。

“师傅！你真是太厉害了！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古若嬛没意识到，大理寺的所在地，是几乎整个京城人都知道的。

“恩恩，经验嘛，经验。”刘安袂还真的受了这个夸奖。

“师傅！咱们夜袭大理寺吧！”古若嬛突然开心的大叫。

“你说什么？”刘安袂一口茶喷了出来，咳了两下，说。

“师傅！咱们先不学了。好好休息一下，咱晚上在慕府后面的小洞那里集合，然后咱们夜袭大理寺，偷偷去他的停尸房看看！这样直观的教学，真是不可多得啊！”古若嬛很兴奋，自己终于可以接触尸体了！

“你你你，你可别闹啊，那是什么地方，啊？大理寺啊，戒备虽然说不上是特别森严，但是他真的很森严啊，更别说重地停尸房了！”刘安袂听到这个建议之后，根本就没跟上古若嬛的思维，跳跃性太大啦，让人转不过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