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冷冷的盯着厨娘，“咽下去。”

厨娘缩着肩膀，粗俗地嚼了两口，便直接吞进了肚中。

刚一露出笑容，忽然猛地从胸腔里吐出一大口鲜血，瞳孔瞪得大大的，身体僵硬得直直的倒向后面。

素素迅速的检查厨娘的鼻息，“已经断气了”

凌月后怕的拍了拍胸口，“这是什么毒药，太可怕了”

古若嬛摇了摇头，她也没见过这么霸道的毒药。

“排查午时过后都有谁用过了厨房，将人叫到我面前过来，我要问话。让肖远仔细注意来往进出之人，即便是我们的人也仔细些。”

凌月一惊，“难不成我们之中有奸细？”

古若嬛但笑不语。

“凌月去将欢欢叫起来吧！”欢欢这孩子似乎比以往更嗜睡了。

“娘亲。”欢欢揉着惺忪的睡眼，不住的打哈欠。

“昨晚睡了那么久，今日怎么还困？”古若嬛摸了摸欢欢的脸袋。

冰冰凉凉的，欢欢有些不耐的摇了摇头，“娘亲，叫欢欢过来有什么事？”

“你看看，这个女人身上的毒你可认得？”

欢欢打着哈欠，忽然间脸色大变，小跑着回到古若嬛身边，“娘亲，这是鬼见愁。”

“就是鬼吃了都会灰飞烟灭的毒药，毒性堪比十条五步蛇，中毒者即刻暴毙身亡，无解。”

古若嬛一怔，看来那下毒之人，对她恨之入骨。

寂泠然和安以怀都有可能，只不过相比能够活捉她，这么残忍的方法，相比之下，有些不太可能。

“娘亲，中毒者的尸体毒性相当强，必须马上烧毁。”

“娘娘，奴婢将厨房的厨娘都带来了，她们每一个人都说没见过有厨娘做北岳的点心，因着大夫人的吩咐，她们始终忙碌于二小姐的药和药膳。”

“那这个意思就是说，她们每个人都没有嫌疑喽。”

素素摇头，“也有一种可能，是她们互相包庇，每一个人都有嫌疑。”

“即使如此，排查起来十分麻烦，就把他们每个人都绑了，暂且关押柴房。”

“你可以考虑我们合作，古若嬛不会逃出你的手掌心的。”

老妪般苍老沙哑的声音，黑色的布将这人的头包裹的密不透风，丝毫看不清长相，而年龄也只能依靠声音猜测。

安以怀不是不相信他的耳朵，而是不相信这人，既然不愿露出真面容，那说不定也不愿露出真正的嗓音。

安以怀坐在黑衣人桌子对面，转着大拇指上的扳指，“阁下不觉得此般打扮并不诚意么？”

“我的诚意，想必安王爷已经听的清楚了”

这女人的确掌握了古若嬛的行踪，言说之处，远远比暗卫暗处监视得来的，更详细。

安以怀挑了挑眉，“本王总要知道你究竟是谁？”

“这跟我们的合作并没有关系，我……”

“好。”

“什么？”老妪虽然没有预料的安以怀会突然答应，愣住了。

随即站起身，“既是如此，也请安王爷拿出诚意，今夜子时，这个地方。”

“古连城。”

老妪脚步一顿，然后步履匆匆的推门离去。

“近些日子，古府出了什么事？”在老妪离开之后，安以怀召唤出暗卫仔细询问。

原来古连城偷袭古若嬛不成，反被捉弄，最终绑到了傀儡身旁，古连城因此铤而走险和他交易。

直白的说，古连城这次交易，对安以怀的好处更多。

古府之内，古若嬛面前站的一排厨娘在听到古若嬛要将她们所有人通通关入柴房，顿时炸开了锅。

“别吵。”素素怒吼一声，带着两个骑兵正要驱赶这些个女人，忽然其中一个褐色衣裳的女人，一下子跪在古若嬛面前。

“民妇们说的都是实话，不过民妇愿意将看到的东西尽数告诉娘娘，的确那个死去的厨娘并没有在厨房中做过任何糕点。”

“只是民妇却看见她鬼鬼祟祟的，和，和古二小姐的身边的丫鬟说话，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一个食盒。”

古若嬛盯着厨娘，审视良久，“其余人下去吧！”

忽然，一道劲风从古若嬛的脸颊旁刮过，咚的一声，一把匕首深深的插入了墙壁之中，匕首之上穿着的是一张黄色的信纸。

素素将信纸取下来，递给古若嬛，上面娟秀的黑字只写了简短的一行字。

‘今夜子时，揽月亭，独身前来，有你想要的答案。’

古若嬛想要的，无非是古老爷子的真正死因，以及古老爷子的尸身如今究竟在何处？

“娘娘？”素素扫了一眼纸上的字迹，见古若嬛神色动容，目露担忧。

古若嬛将纸递给素素，“毁了．”复又看向那吓得瑟瑟发抖的厨娘，“你既然说是古二小姐害我，可敢和古二小姐身边的丫鬟对峙。”

厨娘眼神飘忽不定，一脸为难之色，毕竟这是古府，古若嬛权利再大，终究是要回北岳去的。

她若是指认了古连城，不说古二小姐怎么想着法的报复她，大夫人也绝不会放过她啊。

厨娘皱着脸，委屈的说道，“娘娘，民妇已经全部说了出来。您，您这不是断了民妇的活路？”

唰的一声，肖远抽出的剑，从厨娘的衣袖划过，一条柳叶般粗细的布条轻飘飘的落了下来，厨娘脸色煞白，面露惊恐，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若是不敢，本宫现在就断了你的活路如何？”古若嬛笑着，眼神却是冰冷的让人头皮发麻。

厨娘捂着嘴，呜咽着流泪，想又不敢哭出声来，迷蒙的小眼睛胆怯的瞄着古若嬛，“民妇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