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衍看着那消失的身影，眸光微动。
“我能感觉到，你有着很多疑惑。”原祖看着林衍，忽然轻声说道，“别看千星只是宇宙霸主，其实只是差了一些运气，她真的是很了不起的人。”
“嗯？”林衍有些疑惑。
暮星国主老师？
为什么原祖会说出这样的话？
“对于大多数强者而言，随着时间流逝，亲人都会离自己而去，能够成为不朽神灵的，极少极少。”
原祖眼眸中有着一丝追忆：“当时的我，是族群最耀眼的天才，不过是普通人类，修炼不过万年，法则感悟就能媲美封王巅峰。”
“而千星……论悟性、论资质、论天赋，连一般都算不上，很差很差，想前进一步都异常艰难，即便有我指导，依旧连成为界主都千难万难。”
林衍一怔。
若是说没人指导的情况下，倒也罢了，可是在原的指导下，竟然都难以成为界主？
这种资质，暮星国主老师又怎么可能成为宇宙霸主？
“那时候处于原始宇宙诞生早期，各种秘法、宝物都几乎处于荒漠，这样的悟性天赋，几乎不可能跨出不朽这一关，她修炼很刻苦，可惜得不到成果，就这样将有限的生命，投入在看不到希望的修炼中。”
“也有很多人暗中嘲笑，甚至都传入我耳中，更别提她自己。”原祖摇头，“可是令人没想到的是……凭借惊人的意志和毅力，再加上我得到的一些资源，她在快接近大限的时候，竟然成功突破了不朽，哪怕只是最普通的不朽神灵。”
林衍心中忍不住一颤。
人类界主寿命极限是1000纪元，他从未想过，老师竟然有着这样的过去。
这让林衍不禁想起魔烛王，他的父亲蚀火尊者是和科谛相当的天才，魔烛王的天赋却很一般。
只是严格说起来，蚀火尊者的天赋远远比不上原祖，而暮星国主老师的天赋，应当也要比魔烛王还要差很多很多。
他继续聆听。
“可对于强者之路来说，不朽也仅仅是开始罢了，到了不朽，感悟法则更加艰难，更加难以进步。”
原祖摇头：“巨斧和混沌正是在那时候才跟随我后面学习，在那漫长的时间里，我成为族群第一位宇宙最强者，巨斧和混沌都成为宇宙之主，可千星……依旧只是一名不朽神灵。”
“若是换作常人，怕是早就放弃了，只是她依旧在坚持，我只剩这一个亲人，也愿意给予她更多帮助，提供资源提升她的生命基因层次，就连至宝都有数件，即便其他方面差很多，在不朽神灵中依旧少有人敌。”
“原本想着到此就是极限了，可我没想到的是……在一次宇宙秘境冒险中所得到的际遇，却改变了她的一切。”
林衍漆黑的双眸顿时变得炯炯有神。
他看着白袍男子，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中都忍不住有些高兴起来。
“在那宇宙秘境中，千星得到了大破灭时代前的宝物，名为‘血海盘’！”
“那本应该是宇宙海的特殊之物，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遗留在原始宇宙，纵使原始宇宙经历破灭诞生，依旧没有损毁半分，并在衍变过程中形成宇宙秘境。”
“这血海盘本身就是奇宝，其中更蕴含逆天传承，或许是留下这传承的远古文明强者自身遭遇的原因，竟是限制天赋极差而心性极其坚韧之人，才有可能得到宝物。”
“在得到传承后，她得到数道核心传承，只是受限于传承印记，若是外传，灵魂立即湮灭，即使逆转时空复活，都无法改变！”
“除去核心传承秘法外，还有少数可以外传的特殊传承，比如你修炼的《黑洞圣体》就是其中之一，另外还有一些其他修炼讯息，虽然这些修炼讯息很少，但价值无量，对我有着很大启发。”原祖说道。
林衍心中暗惊。
《黑洞圣体》的出处原来在这里。
他早就有所疑惑，这门秘法最初得到，只以为是一门身体振幅秘法，可真正修炼后，就不再这样想了，《黑洞圣体》对于法则感悟、生命层次还有资源材料上都有着近乎严苛的要求，正常的身体振幅秘法只需要满足其中一种要求即可。
比如《青罗真身》，就是法则感悟方面，金角巨兽的《本尊天地》，就是资源材料方面，而生命层次……如果达到完美基因，很多身体振幅秘法都能够轻易修炼到极致。
而《黑洞圣体》共分九重，第五重就需要达到完美基因层次，后面对生命层次的要求还要更高，显然不可能是人类族群强者所创造，他判断，应当是神力路线的一种配套秘法。
这和《九劫秘典》不同。
九劫秘典是能够违背宇宙运转法则，在宇宙之主前超越百倍极限，而《黑洞圣体》根本不是用来提升生命层次的，而是在达到对应生命层次后的辅助性秘法，后面内容和时空融合法则也有所关联。
虽然说很特别，但无论是“神力路线”，还是“时空融合法则”，都没有超出宇宙最强者层次的范畴，自然不会被原始宇宙意志影响遮掩。
“原祖纵然逆天，可能够走到那一步，又岂能完全是盲人摸象？包括他留给混沌城主的那件镇族之宝，都融入了机械流的思想，无比高明。”林衍心中思索，“只是可惜蕴含的修炼讯息不多，还是走了很多弯路。”
原祖不知道林衍在想什么，还是继续道：“而在这核心传承中，对千星帮助最大的……就是一门违背宇宙运转法则的秘法！”
“这门秘法，能让她突破宇宙运转法则的限制，提升生命基因层次，并提升灵魂潜力和天赋，正是因为这门秘法，她从一个资质极差的不朽神灵，逐渐蜕变，突破宇宙尊者！”
“再加上得到的其他传承秘法和强大至宝，她虽然没有达到宇宙之主，实力却丝毫不逊色混沌，在那时，她还不是‘暮星国主’，杀戮无数，成就赫赫威名，只是异族根本不知道，那是我人类族群强者，是我‘原’的女儿！”
原祖的声音陡然高亢起来，有着一丝骄傲。
林衍听到后，彻底惊呆了。
这得到“血海盘”后的发展，岂不是罗峰日后的翻版？
充其量是“断东河传承”要更好，罗峰除了“断东河传承”外，还有“九幽血海”分身，有坐山客的种种安排，包括星辰塔。
林衍忍不住道：“可为何现在……”
他虽是发问，心底却已经能够猜到。
暮星国主……肯定是陨落过一次！
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解释。
那提升生命层次的秘法，像不像《黄金框架》不好说，至少相当于《九劫秘典》，林衍很清楚，这种机缘除去《九劫秘典》外，还有其他，在宇宙中曾经是出现过的。
在原着剧情中，其他巅峰的宇宙最强者想要刺杀罗峰时，就是第一目标灵魂控制，第二目标灵魂渗透灭杀，因为他们知道罗峰身上必然有着极为逆天的特殊际遇，一旦逆转时空复活，那些际遇乃至记忆都无法再度带回来。
若非清楚知道这一点，又岂会轻易做出这样的判断？
“出现一些意外，千星只能选择放弃身上的至宝，陨落在宇宙海，那对她极为重要的血海盘亦是再难寻回。”
原祖轻声叹息：“这时她距离宇宙之主，只剩半步之遥，即便被重新复活，那神奇秘法却是丢失，无法再超脱宇宙极限，只剩下百倍人类尊者神体，很多秘法都施展不出。”
“若是真能跨出那道门槛，未尝不能重回巅峰，可失去那神奇际遇后，她的天赋重新回到以前的样子，亿万纪元，依旧不能寸进。”
“可惜，可惜。”
林衍有些沉默。
可能真的是造化弄人吧，苦修亿万载，终究是差在这临门一脚。
“这件事情，除去我之外，只有巨斧、混沌知道。”原祖说道，“混沌没有收你为徒，是因为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他未必能比千星做的更好，千星不想说这些，所以从未和你说过。”
“但我却希望你明白，我的女儿是很了不起的人，而这并非源于她是‘原’的女儿。”
林衍微微震动。
他脑海中浮现出那身穿明紫色长袍的身影，在这无尽岁月里，她似乎还是在坚持着修炼的更高境界，哪怕没有结果，哪怕她曾经在更高的山峰跌落。
就像她更远的过去一样，从未放弃。
“虚拟宇宙是由我创造，我知道的奥秘也是极多，就拿改造地球的坐山客来说，我知道他曾经除去培养过炎帝，还有另外一位宇宙之主以宇宙霸主的身份隐藏在族群中，但我从不干涉。”
林衍心知他说的正是坐山客的大弟子“普缇”，一个宇宙之主在人类族群内部，想要瞒过虚拟宇宙，确实不可能做到。
原祖看着林衍：“我对你关注很久，你的意志很强，堪比宇宙霸主，心境也很厉害，界主能做到这一点，确实闻所未闻，至于际遇……更不用说，混沌他们说你能够改变族群的未来，我是相信的。”
“不过际遇能得到，也就有可能失去，你已经具备成为超级强者的条件，但终究还不是。”
他轻声道：“接下来，就随我修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