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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舰长率先爬起来，擦了擦额头水珠，又掸了掸身上灰土，才将白露拉起。

白露起来后，连忙弯腰拽起董峰。

董峰起身后，猛然朝洞外冲去。

白露立刻拦住他，吼道：“你疯了？外面下雨呢！”

“闪开！我要回飞船！”

老舰长上前拽住他，笑道：“小兄弟，你就算不怕淋雨，可山路湿滑，你翻山时不怕摔死啊！”

白露道：“所以，峰子，事已至此，既来之则安之吧！”

董峰推不开两人，又急又气，不得不说出真相：“白露，你听我说——”

白露打断道：“等等，我先问舰长一件事。舰长，我记得您比我们先一步登山呀，怎么会出现在我们身后了？”

老舰长面露尴尬之色，“其实……我当时在舰长室里休息。”

白露摇头道：“你在舰长室干嘛呢？暗中监视我们？怕我们偷东西吗？一个破烂民用飞船上，有什么能偷的！”

老舰长愕然半晌，才对董峰说道：“有烟么？”

董峰眉头紧锁，嘴唇紧闭，默默递给他一根。

“新世纪黄鹤楼牌？好烟呀。”

董峰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又热络地递给他一根，嘱咐道：“洞里要是塌方什么的就坏事了，可我说什么，同学们都不听，你去叫他们来洞口集合吧。”

老舰长吞云吐雾了半晌，才微微点头，将多出来的一根烟塞到耳朵上，进洞找大部队了。

董峰把烟放在鼻子下面深深嗅着，双手颤抖不已。

白露愣道：“你啥时候学会抽烟了？”

董峰深深看了眼洞外雨势，也不知是恐惧还是兴奋，颤声道：“我想和你聊聊。”

“聊什么？”

“聊所有，所有你想听的话，所有我想说的话。”

“为什么？”

“我不坦白一切，你就没法理解我；你没法理解我，你就不听我的；你不听我的，问题就麻烦了。”

“好啊，你说吧。”

“你知道我为什么冥想吗？”

“你知道我为什么骑行、写书吗？”

“你知道我这两年为什么变化这么大吗？”

白露弱弱道：“我知道，都是因为我姐姐？”

董峰：“……”

两年前，他的确追求过白露的姐姐，可这都过了两年了！

董峰气急败坏道：“我的话，你到底哪一句听不懂？”

“我之所以变化这么大，不是因为你姐的羞辱！”

“白露你还不明白吗？命运的号角已经吹响了！”

“我终于知道自己是谁了，我终于知道自己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了——”

“等等，我姐怎么羞辱你的？”白露一脸好奇道。

董峰：“……”

这是我要表达的重点吗？

“快说呀，我姐是怎么羞辱你的呀。”

董峰冷哼一声，大厦将倾，他哪有闲心和她聊这些鸡毛蒜皮之事。

眼下，他已经有九成把握，确信自己会被派遣到另一个世界。

终于等来了这一天，却极不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