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第一次相遇的时候对方显得很不起眼,事后回忆起来凯撒甚至都没有什么印象,就好像是校园里随处可以见的普通学生一样,直到在面包店他第一次碰壁,安德烈家族的少爷才开始察觉到对方身上的不同寻常,而之后的迎新舞会更是让凯撒颜面尽失,到了新生竞赛安德烈家族的少爷才彻底感受到对方的恐怖,那家伙竟然只凭几句话就让他众叛亲离,回到地面更是直接被警卫队逮捕了起来,差点没能逃过这一劫。
可以说凯撒之所以会有今天全都是拜对方所赐,但最让安德烈家族的少爷觉得最不安的还是对方的态度,那家伙竟然好像从始至终都没怎么把他放在心上,就仿佛遇到了一只苍蝇,只有听到嗡嗡嗡的声音才会伸手赶一赶。
而正是这份随意的态度令安德烈家族的少爷感受到了一抹寒意,他从罗布今天下午所说的那番话中听出了威胁意味,因此这一晚他都没怎么睡好,法杖就他放在床头最容易拿到的位置,而他还偷偷开启了房间内的两个防御魔法阵,然而直到第二天早上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就在凯撒以为自己终于安全了的时候却听到了楼下传来的敲门声。
安德烈家族的少爷皱了皱眉头,现在天才刚亮,一般人都还没有起床,在这种时候选择登门拜访无疑是很没有礼貌的一件事情,不过他还是起身,披了件衣服走下楼去,而这时女仆贝莉也打开了大门。
下一刻,凯撒只感到一股巨力突然压在了他的身上,情不自禁的跪到下去,于此同时握着法杖的那只手也掉落在地上,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凯撒还以为家里进来了歹人,可等他感受到手腕处传来的剧痛,抬起头来却看到了两张熟悉的面孔。
来者竟然是之前法庭上代表安德烈家族在一旁旁听的两位叔伯,而除此之外他们还有着另外一个身份,就是负责为安德烈家族执行家法。
其中稍胖一点的那位叹了口气道,“亲爱的侄子,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一般家族中的年轻人一辈子也见不到我们一次,可你未免也太淘气了点吧,距离上次的事情才过去了不到一周,难道你就这么想念我们吗?”
凯撒瞪大了眼睛,神色惊恐道,“你……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自己做的好事自己不知道吗?”另外一位年长一些的叔伯淡淡道,同时将手中的一个纸团扔到了凯撒面前,“试着解释解释这个吧。”
凯撒的瞳孔猛地收缩,看到了上面自己的笔迹,这正是他昨晚绑在白鸦腿上的那张字条,不过他的心中尚存一线希望,因为这张纸条是加密的,字母与字母间必须经过特殊的组合才能得到真正的意思。
“别抱什么侥幸心理了,知道我们为什么一直到现在才来找你吗?”稍胖一点的叔伯从腰间掏出一把造型精美的匕首,蹲下,目测了一下方位,将尖头的一端对准了少年的心口,“其实之前我们就一直在好奇你是怎么逃过审判的,那个叫雪利的小姑娘在关键时候更改了自己的证词,一开始我们也和大多数人一样以为这是因为她的心底还在爱着你,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也认了,因为你要是用这样的方式逆转了审判结果那也是你的能力,我们都只有在一旁鼓掌的份儿,但事实证明我们好像是高估了你。”
“背叛家族啊,啧啧,古斯曼,这种事情我们已经有几十年没遇到过了吧。”
“哈姆,你还在等什么。”古斯曼催促道。
“唉,你这家伙真是个一点情调都没有,我说了多少遍一般在这种时候都要留点时间给这可怜的孩子回顾一下他这仓促的一生,至少也要回味下自己的初恋什么的。”哈姆冲少年露出了一个充满歉意的微笑,“很遗憾,这次没有什么审判了,所以也没什么机会再给你来个漂亮的逆转了,不过我倒是有个私人的忠告可以送给你,下辈子你要是还出生在咱们家,记得别再和神殿那帮家伙混在一起了。”
说完这句话,哈姆就将手中的匕首捅进了少年的胸口。
凯撒的瞳孔中最后一副画面,是哈姆拔出匕首后和古斯曼一起望向他,那眼神就仿佛是在欣赏一件残次品的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