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你知道多少有关约瑟夫.尼古拉亲王的东西?”
“这个......”安德鲁愣一下:“已经过了很多年了,末将虽然知道不少,但都是流传下来的故事,真的东西已经被人遗忘了吧?”
“约瑟夫.尼古拉真的没有后裔了么?”
“好像是......没有吧......”安德鲁吃吃的回道:“末将从来没听说过有关约瑟夫.尼古拉亲王后裔的消息。”
“我知道了。”钱不离点了点头。
等安德鲁退出去之后,周抗笑着说道:“大将军,您怎么突然想起那个倒霉的约瑟夫.尼古拉亲王了?”
“我一共见过三次巴雷塔,一次是在兵营中,一次是在城墙上,最后一次就是今天。”钱不离答非所问的回道。
“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么?”周抗很是好奇。
“你应该知道墙上的壁毯都是我从哪里找来的吧?”
“是玛瑙之宫啊!”
“嗯,但是巴雷塔走进来的时候,看到墙上的壁毯,他的表情有些不对劲。”钱不离闭上眼睛,一边回想着那瞬间即逝的情景,一边缓缓说道:“狂热!他的眼中充满了让人震惊的狂热!!纵使是一个守财奴突然见到了如山的黄金,眼睛也不会象他那么亮!”
“这......能证明什么?”
“呵呵,这并不是关键,关键的是他察觉自己失态之后,马上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让我感到疑心的是这点!”钱不离微笑起来:“你还记得巴雷塔前两次送来情报之后,向我要求了什么吗?”
周抗回想了片刻:“好像是向大将军索要女奴,要的数目还不少,应该有......三百多个了吧?”
“我们必须承认,他是一个聪明人!”钱不离嘴角露出了讥诮的笑意:“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有一个叫王翦的将军,他很能打仗,战功赫赫、威震四方,可是在他的君王命令他出征时,他却向君王索要大批田宅,这种贪婪的要求反而令他的君王大笑不已,还满足了王翦的要求。后来王翦的部将劝告王翦,过于贪婪的要求会引起君王的愤怒!王翦却笑着说,君王疑心病重,用人不专,现在将全国所有的兵力委交给我,我如果不用为子孙求日后生活保障为借口,多次向君王请赐田宅,难道要君王坐在宫中对我生疑吗?!”
周抗脸色的笑意逐渐退去,沉吟了半晌才长叹道:“大将军所说的王翦......真是一个聪明人!不过,末将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个人?”
“对于一个多疑的君王来说,他并不担心部下的能力出众,担心的是那些能力出众却又寻不到破绽的人,功高震主啊!”钱不离没有回答周抗的话,自顾自说下去:“据我所知,那个君王属下功名赫赫的将军们大都没落善终,王翦最后却能逃过一劫,这就是明哲保身之道!”
周抗见钱不离没有回答,很知趣的闭上了嘴,静静的听着钱不离说话。
“这样的例子有很多很多。”钱不离缓缓站了起来:“巴雷塔第一次来默干城的时候,就胆大包天的向我索要女奴,你以为他在做什么?呵呵......他在暗示我,他是一个胸无大志、色欲熏天的人!”钱不离嘴角那屡讥诮的笑意更浓了。
“在我面前耍弄小聪明,他有些自不量力了。”钱不离回来踱了几步:“只是现在我们已经控制住了整个防区,我没必要在巴雷塔身上花费精力,一座弹丸之城,他们能掀起多大风浪来?!想让我认为他是一个胸无大志的人?好,我就当他是一个没本事的人,我等着看好戏!”
钱不离走到了壁毯前,伸手摸了摸壁毯:“让我警觉的是,按照巴雷塔的习惯,他看到壁毯之后无需掩饰什么,在我面前暴露缺点岂不是他心中所愿的事情么?可是他却偏偏控制自己的情绪......欲盖弥彰啊!”
周抗愣了愣:“大将军是说巴雷塔......”
“巴雷塔在掩饰他对壁毯的狂热,这种壁毯对一部分人来说是无价之宝,对另外大部分人来说却和普通的毯子没多大区别!再想想以前吧,我初见巴雷塔时,口口声声说我们不是侵略者,只是来讨回公道,现在我们却赖着不走,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片疆土注定要属于我们姬周国了,可巴雷塔却没有反对、更没有反抗,这是为什么呢?”钱不离微笑着说道:“他不想以卵击石!彼得元帅可以容忍他,不代表我钱不离也可以容忍他。”
“巴雷塔不愿意服从管理,证明他有野心,憎恨彼得元帅或者憎恨尼古拉七世,初见时巴雷塔苦心试探我的底线,证明他是一个爱国的人,现在转而服从我们的命令,证明他识大体、能忍耐!加上他对玛瑙之宫保存的这些壁毯的狂热......有一条线可以把这些事情全都连接起来,巴雷塔是约瑟夫.尼古拉亲王的后裔!”
周抗苦笑起来,钱不离的分析看起来有些道理,又没有道理,周抗不知道应该如何评断。
“想知道真相其实很简单,试一下就可以了。”钱不离眼中满是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