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单上的御史中丞杨亿、御史中丞司空图、外院度支部尚书蒋防、外院度支部侍郎董解元、外院吏部尚书沈德浅、外院左民部尚书史达祖等等都是朝中举足轻重的人物,他们聚在一起,能量可就大了!
姬周国分内阁外院,外院有吏部、殿中、五兵、田曹、度支、左民六部,他们的权力没有内阁大,一个负责整理、核查,一个却拥有决策权,以度支部为例,他们负责整理各地的赋税﹑俸饷等财政事宜,但什么地方要花多少钱、要收上来多少钱,这都由内阁说了算,外院六部要服从内阁的命令。
虽然六部的人没有多大实权,但他们到底是朝中响当当的人物,如果一起发难的话,影响会非常大的!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给我把那里盯牢点,千万不能放松!有什么不对速速来报!”顾坚合上了欠账薄。
“请大人放心,卑职绝不会耽误大事的。”那老板做出了保证,随后退到包厢外,带上了房门。
顾坚站了起来,用手在傍边的壁画上摸了几把,推开了一道暗门,走进了另一个包厢。
“大将军,事情有些棘手啊。”顾坚把欠账薄双手交给了钱不离:“您看,上面都是了不得的人!”
“了不得?我也是一个了不得的人啊!”钱不离开了句玩笑,伸手接过了欠账薄,翻看起来,良久他摇摇头,把账本扔到了桌子上:“气势不小,还真有些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顾大人,能不能监听到他们在谈什么?”坐在一边的周抗问道。
顾坚苦笑起来:“方容府中的仆人一共也不超过十个,还都是家生家养的仆人,我根本插不进人手,方容只有三个女儿,都嫁到了外地,身边没有孩子,在这方面也没法打主意,其人又显得很方正,不好色、不好酒、不好财,对这个方容,我是无能为力了!”
“方容府中的仆人不会个个都是死忠的吧?顾大人没想过在里面招安一个?”周抗问道。
“方容是大将军一手提拔起来的,谁能知道他竟然是个老白眼狼?!不思报答大将军的恩情,反而想与大将军做对,实在是可恨!”顾坚道:“那时事情太多太忙,我手中的人手又有限,从来没想过要提防方容,我只注意别人了,后来知道方容和大将军不是一条心,再想布置什么,已经来不及了。”
“顾坚,依你看,方容是个什么样的人?”钱不离每选择一个对手的时候,都喜欢从各个方面了解对手的性格,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人,人性中必然存在着缺点,缺点从某种意义来说就是破绽!
“此人清正廉明,在民间深得民望......”
“我不是问百姓们怎么看他,我是问你怎么看他!”钱不离打断了顾坚的话。民间的传闻有很多都是捕风抓影的,别人不说,他钱不离就是一个手持天威、不停的召唤闪电,单枪匹马追杀数万敌军的盖世大英雄!以己度人,钱不离对传闻的东西向来不感冒。
顾坚沉吟了片刻:“在我看来,方容不是一个大善之人,便是一个大恶之人!”
“说了等于没说!”钱不离噗哧一声笑了:“不过......如果方容真是想为难我的话,他还配不上做什么大恶之人!连出头的椽子先烂的道理都不知道,他的成就也非常有限!如果是我的话,我会推波助澜的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随后就称病闭门谢客,再不过问朝中事,如果事成了,对我有利,即使失败了,也对我无害,象方容这样招摇......”钱不离说到这里突然闭上了嘴,如此评价方容的幼稚岂不是自己在说自己才是真正的大恶之人?
顾坚和周抗对视了一眼,彼此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笑意,两个人尖子自然知道钱不离脸上之所以露出古怪表情的原因,但做为一个下属来说,学会装糊涂可是一项基本常识。
“大将军,难道您认为方容是无心的?”顾坚道。
“现在形势还不明朗,不能轻易下判断。”钱不离沉吟片刻,缓缓说道:“你们别把事情想得太坏了,如果这些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积聚在一起突然发难,那才是最严重、最可怕的!现在他们却在光天化日之下凑到了一起,这可以证明他们的清白,就算有阴谋也是书生气十足的阴谋,呵呵,对付对付也就过去了。”钱不离嘴里说得好听,心里却有些发愁,人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如果朝中闹起了风波,必然会影响到整个国家的稳定,想把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说起来容易,可做起来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