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不离向往的是铁马征戈的沙场,而不是在勤政殿里处理公务,但他现在却偏偏没办法离开皇城,从公的角度说,姬胜情还在养病,他这个摄政大公必须要挑起大梁,从私的角度说,自己的老婆有病了,做丈夫的却不管不顾,远走千里,也不是那么回事!再说现在的姬胜情粘人得紧,一天看不到钱不离就会发些小脾气,他也确实走不开。
武钟寒和周抗一起走进了勤政殿,看看左首堆积了两尺多高的文案,看看右首空空如也的案头,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失笑起来,周抗道:“大将军,陛下的身体有望康复的消息传出去之后,朝野上面争先颂贺,既然难关已经过去了,大将军何必委屈自己呢,出去走走,散散心,才是正理。”
周抗的话很中听,钱不离也觉得自己有些委屈,不由点点头道:“也好,你们两个陪我出去转转。”
武钟寒笑道:“陛下无恙,天下人自是大喜过望,但对大将军来说,却是悲喜交集啊!”
“你这小子,没事跑这里消遣我来了?说说看,我悲从何来?!”钱不离瞄了武钟寒一眼。
“大将军,已经有确实的证据证明姬胜烈才是谋害陛下的凶手,那么,月色公爵那边......”
“你......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钱不离呆了呆:“她这几天怎么样?饮食睡眠上没什么异常吧?”钱不离话中充满了关切的味道,毕竟月色公爵是他的情人,又怀上了他的骨肉。
“开始的时候公爵大人一天到晚都是冷冰冰的,听到陛下无恙的消息之后才有了笑模样,这几天么......这几天公爵大人成天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好像在等着什么......”也许一般人听不懂武钟寒是什么意思,但在场的三人都是人尖子,哪里会听不出来?!俗话说女为悦己者容,月色公爵天天都不忘打扮自己,那还能是等什么?当然是等钱不离了。
“咳......”钱不离有些尴尬,顺手拿起文案,很认真的‘阅读’起来,说实在的这个动作有些幼稚,文案在他面前摆了半天了,他一直没看完,现在开始装模作样,又能瞒得了谁!
“大将军,卑职当时是以保护孩子的名义才把密谍派到公爵府的,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了,公爵大人却没要求卑职把密谍撤回来,这说明.....”
“这说明公爵大人希望有人把她的一举一动说给大将军听。”周抗笑着接道。
“你们俩不说话也没人把你们当哑巴!”钱不离装不下去了,啪地一声合上了文案:“走,一起出去走走。”
“去公爵府么?”武钟寒问道。
“不去!”钱不离白了武钟寒一眼:“我回我自己的公爵府!”
钱不离在皇城中也有一座公爵府,就是以前的大将军府,钱不离随身的亲卫队和杨远京的斥候大队加在一起有一千余人,身为摄政大公、兵马大将军,他要带头遵守朝廷的规定,不能带着浩浩荡荡的人马出入王宫,而且也没地方安置这些人,只能让众人暂居在他的公爵府里。在王宫以外,还是由他的亲卫队保护他的安全,进了王宫,就要由郑星望的黄门侍卫保驾了。
“是卑职失虑了,浮柔这些天的情绪不是很好,大将军去安慰她也是应该的。”武钟寒笑道。浮柔虽然只是钱不离的侍女,但她的哥哥浮梁是天威军团的一员重将,所以没有人会轻视浮柔。
“这个......”钱不离站住了,自从得知姬胜情怀孕之后,刁蛮的浮柔就变得多愁善感了,背地里总嘀咕钱不离是偏心鬼,钱不离与浮柔呆在一起的时间最长,可浮柔却一直没有怀孕,心中有伤感很正常,但把原因归咎在钱不离身上,就有些不讲理了。种子是一样的种子,地不是一样的地,长不出庄稼也不能只怪农夫不努力吧?!